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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壞狗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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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壞狗臭狗

第五十九章

夜幕連雨幕, 世界被水吞沒。

劈天蓋地的閃電撕裂蒼穹,天光乍亮,聲浪從天邊以摧枯拉朽的氣勢突破房屋封閉緊實的門窗, 響雷在安靜房間驟然炸開, 勢如破竹, 直貫天地,宛如天塌地陷最後的轟鳴。

轟隆轟隆——

突如其來的乍響驚醒了溫溪一塌糊塗的理智,腰窩被人掐的有些發疼,更多的是發軟, 耳邊近在咫尺的宴決呼吸同樣亂的一塌糊塗。

好不容易適應, 又是一道毫無征兆的天地轟鳴。

轟隆隆——

溫溪被嚇到, 本能握手, 宴決沈悶一哼。被拿捏的是宴決, 而拿捏人的溫溪,反倒因為這一驚嚇, 失去全部力氣,呼吸紊亂的倒在男人懷裏。

潮熱暧昧的黏糊氣氛在電影結束的那一刻徹底達到頂峰。

“唔哼——”

溫溪埋在宴決肩窩,雨聲雷聲和粗喘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直直往耳朵鉆, 又得寸進尺的往心口鉆。

溫溪從來沒有這麽鮮明的感受到自己和宴決體型差的存在感。

他跪坐在宴決大腿上,小腿兒內收,落在男人雙腿之間的沙發上, 赤/裸的腳踝蹭著滑溜溜的小羊絨坐墊, 腰上環著宴決有力的手臂, 像是安全帶一樣把他扣在懷裏, 而肩頭正好抵著宴決胸口,不是骨頭碰骨頭, 而是骨頭陷入健碩的胸肌,放松的時候是軟的,吸氣緊張的時候又會變得硬邦邦的,而腦袋,此時此刻就埋在男人脖頸,側臉緊貼著宴決喉結,每一次上下滾動,都完完全全的傳遞到溫溪這邊兒。

這是一個完完全全被宴決控制在懷裏,摟的密不透風的姿勢。

很危險的姿勢,只要宴決想,就能對他做任何事。

溫溪瘦,跪坐大腿的姿勢咯的他小腿兒骨頭疼,不舒服,但他此時此刻卻也不敢擡頭,不敢直視看宴決的臉,甚至不敢動一下手。

他們80%身體部位的相同部位都貼在一起,像是兩個患有皮膚饑渴癥的人必須緊密無間的將軀體緊貼在一起,才能以此緩解空虛蝕骨的病情。

剩下的20%,不能碰到的,或者說不敢碰到的,溫溪都用手碰到了。

房間內電影謝幕聲播放著,遮蓋了些許尷尬,隨著音樂的最後一聲落幕,電影結束,房間裏徹底陷入令他想死的沈默。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男人指腹發燙,溫溪猛地被他一嚇,驚著的擡頭,擡眼之際,看到了宴決滾動喉結的脖頸,性感的喉頭小痣外有著宛如小狗圈地般的一圈鮮紅牙印。

房間照燈自動打開,而溫溪的視線剛好對視上宴決黑沈的眼眸。

燈光大亮,一切都無所遁形。

男人黑沈的眼眸微微半瞇,鋒利冷漠的禁欲性/冷淡臉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但垂在眉眼處有些汗濕的發尾,透出成年男人清事後荷爾蒙爆棚的性感。

宴決就這樣靠在坐著,握著溫溪的手腕,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溫溪摸不清楚宴決在想什麽,他竭力的維持平靜以便讓自己看上去有著旗鼓相當的氣魄,不至於太落下風。

溫溪抿了抿唇,聲音很輕的問:“你……你感受到快樂了嗎?”

溫溪唇角被人吸吮的紅腫,衣領被蹭開一顆紐扣,露出小片鎖骨,明明呼吸不穩,依舊強裝鎮定,像個假裝成熟的狐假虎威的蘑菇。

宴決點點頭,他想他快樂的要死,克制折磨的也要瘋。

“那就行,”溫溪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麽,眼神亂飄,垂眼看到了心驚肉跳的一幕。

他不知所措的想要掙脫宴決握他的手,但掙紮力氣太大,慌亂之間,手背一下打在男人腰腹上,發出輕微的“啪”聲。

熱水滑落,滴在了宴決純黑的睡褲上。

溫溪眼眸瞪大,瞳孔收縮,一下子不敢再亂動了。

男生無措的捧著手,臉頰緋紅,鼻頭小痣怯生生的,狐貍眼裏滿是慌張,不知道怎麽辦,就下意識的瞪著眼睛起來都要委屈哭了,喃喃道:“你……怎麽……它怎麽這樣兒啊……”

宴決又重新握住了溫溪的手腕,溫溪低頭,看到了男人手背和腕骨上,似曾相識的虬結青筋。

握著溫溪細瘦的腕骨的手指用力,指腹帶著薄繭,捏著溫溪手腕又疼又燙。

“說了不用的,你非要來,”宴決就這樣握著溫溪手,吻了一下溫溪鼻尖:“嚇到你了又要哭。”

語氣親昵又冷靜的輕聲呢喃,像長輩對小輩調皮玩樂的訓斥。

溫溪強裝的鎮定,偽裝的成熟就這樣被拆穿,他臉色變了又變,羞惱的瞪著眼睛,語氣兇巴巴的:"可是我讓你很快樂的,你還要兇我。"

酒精作用放大心裏的委屈,溫溪俯身,咬了口宴決的脖頸,“恩將仇報,你簡直就是混蛋。”

溫溪沒收力氣,咬的還很兇,宴決脖頸刺痛吸了口氣。溫溪聽到男人倒吸氣,下意識松開牙齒,緊接著後背被拍了下,宴決語氣倒是平靜:“撒脾氣就咬人的小狗溫溪。”

明明兩個人一起調情,為什麽宴決這麽淡然自若,溫溪不服氣,聲音悶悶的:“臭狗。"

臭狗,壞狗,混蛋,狗東西。

這一些在惡劣兇獸聽來近似於讚美的加冕稱呼,從覬覦很久好不容易嘗嘗味道的溫香軟玉的人類嘴裏帶著哭腔罵出來,比起罵人訓斥,不如說是親昵撒嬌,是對雄性荷爾蒙與爭奪配偶實力的至高無上的嘉獎。

另外,比這些嗔怪的話語先到的,是溫溪身上淡淡的橙香酒氣,吹拂在傷口上,又疼又癢又爽。

溫溪現在就是鴕鳥,埋著頭不起來,宴決垂眸就是男生瓷白的後頸。

一只手就能圈起來,又瘦又白,低頭時脊椎骨第一節骨頭凸起來,像塊兒白膩的玉,讓人很想摸著把玩或者舔一口嘗嘗是不是溫涼的觸感,但這些想法現在都不可以,因為白玉外有一圈深刻的牙印,他咬的,只有他能咬的,是圈地的痕跡。發紅微腫,與白皙肌膚形成極大的視覺沖擊與病態的滿足感。

宴決搭在溫溪身側的手掌被握的指節發白,喉頭發緊。

溫溪窩在宴決脖頸,感受到宴決忽然重重的呼吸氣,喉頭劇烈的滾動著,氣質很浮躁,他心頭感受到危機感,大腦預警,連忙開口:“你……怎麽了……”

男人聲線浮躁不穩,聲音很悶,有點兒咬著牙說話的感覺:“沒什麽……”

後面幾個字若有若無的,溫溪沒聽清,還沒再次詢問,宴決忽然俯身,再起來時溫溪手上傳來被擦拭的觸感。

溫溪瞪大眼睛,尷尬又羞恥,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就等著宴決收拾好。

時間漫長又難熬。

溫溪不知道宴決腦海裏此時此刻在想什麽,但他自己腦海裏只有三個詞——【semen】【too much】【so hot】

男人動作慢條斯理,拿著紙巾每個手指縫都被照顧到,極度的仔細耐心,但是卻溫溪仿佛去跑了一次一千米,熱的後背冒汗。

他想,再進行這種脫敏訓練他都一樣害羞,在找到好機會之前,不要幫宴決了。

要羞死,那就坦白的時候一次性死掉吧。

外面雨聲都停了,電影就看了二十幾分鐘,主演叫什麽名字都想不起來,溫溪被人捏著右手無名指指根,被這種微妙的安靜折磨的真的受不了了,忍不住開口催:“你好了嘛?”

情緒波動變大,惱羞會成怒。

宴決見好就收:“好了。”

男人這聲“好了”對於溫溪來說簡直天籟之音,他手指僵硬的握了下,確定沒熱水殘留,立刻手腳並用的從宴決懷裏往外爬。

但剛動了下腿,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就傳遞到大腦,雖然紅酒從後背倒了下去,但不至於褲子會濕。

意識到怎麽回事,溫溪雙眸放大,微不可聞的倒吸一口涼氣。

宴決沒阻攔溫溪跑,但見他臉色忽然微變,疑惑看向他。

溫溪和宴決對視一眼,從男人眼底看出來不解,確信宴決還沒覺察,連忙垂眸,動作略顯僵硬和慌張的爬出來,動作靈活的往旁邊沙發一倒,然後腳不停歇的站起身,踩著地毯往旁邊走兩步,和宴決隔開一個安全距離。

男生動作快的像是一陣風,宴決還沒反應過來,溫溪就已經站在離他三米遠的地方了,垂著頭,耳根與脖頸通紅,腦袋頭上黑發蓬松,幾根呆毛倔強的翹著,雙手垂在身側,站的板板正正的,套著尺寸合適的米色睡衣,只有腳踝手腕脖頸露在外面,像個罰站的刺芹側耳。

垂在身側的手想握拳,但蜷縮手指,指尖剛剛碰到手心,就想起來這雙手用差不多的手型幹過什麽,好不容易消退熱勁兒的掌心瞬間灼熱,像是又被熱水迸濺,又被燙了一遍。

手指不知所措的晃動,最後洩力垂下,不敢有動作,溫溪低著頭,地面上是柔軟的黑羊毛地毯,他穿著拖鞋,腳趾忍不住抓地。

小花以前都是很安靜的,A市迎來十年間最猛烈難見的暴雨,小花今天怎麽也要跟著湊熱鬧下起雨來。

天呢。

怎麽會這樣,以前也有親親的啊。

溫溪腦子亂的要命,他想跑,但肩頭被人摁住。

溫溪擡頭,對上宴決直白黑沈的眼眸,男人額前發有些潮濕,微微垂頭,姿態松弛,只是身上衣服像是被大力揉搓過起著褶皺。

而溫溪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宴決的褲子。

黑的布料,看不出水打濕後布料顏色深淺變化。

溫溪抿了下唇,寄希望於自己花開下雨沒有淋濕宴決的褲子,如果在坦白前就出現這種意外,等到坦白後,宴決只要稍微一動腦子,就會覺察到他反應這麽大到底是因為手部護理熱水燙出ptsd還是控制不住下雨淋濕他而無措逃跑。

宴決看著低著頭走神的溫溪,撚了下手指,心口聚著一團火,又一次後悔把煙仍早了。

他應該攔著溫溪的,再等一段時間再做這種事,這種把他嚇的驚慌失措的事情。

宴決摸了摸溫溪後背,熱而潮,米色睡衣因為害羞發汗還有被他倒的酒水黏在背上,緊密貼合,脊柱和肩胛骨格外明顯,視線在往上,是被濡濕發尾蓋住,若隱若現的咬痕。

溫溪感受到宴決拍了拍自己的後背,他擡頭,看見宴決蹙眉,語氣有些愧疚:“抱歉。”

溫溪眨眨眼,宴決繼續說,“不該往你身上倒紅酒,沒控制住。”

聲音很低,平靜的讓溫溪覺得直白的過分。

“啊……”溫溪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他垂下眼,視線在宴決褲子上劃了一圈,而燙眼的移走,“沒關系,我不生氣。”

只是紅酒澆背而已,雖然有點黏糊,但溫溪看過更會玩兒的東西,認知範圍被拓展的沒邊兒,比起那些需要打馬賽克的玩法,紅酒澆背真的不算什麽。

頭頂目光灼灼,溫溪稍微一動,就能感受到那種下雨淋濕的感覺,呼吸有些急促,低著頭,連忙說:“夫…那個情侶情趣嘛,我能理解。”

“但是酒……沾著不舒服,我想現在去洗澡。”

溫溪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保持著低頭姿勢,發絲順勢下滑,擋住了紅的滴血的耳朵,反倒是將瓷白後頸咬痕暴露了個徹底,站著看,觀察能更全面。

比剛剛看到了紅腫的更厲害了,宴決擡起手,指尖落在皮膚上的前一刻,又攥起拳頭,克制的挪開,良久,溫溪才聽見宴決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句話。

看似冷靜,實則平靜眼眸深處,掀起驚濤駭浪。

“去吧。”

“我收拾這裏。”

溫溪飛快擡眼看了眼沙發,喉頭滾動,嗯了聲,拿起桌子上的手機,腳步略顯僵硬的快步離開、

家庭影院裏只剩下宴決一人,他看看亂糟糟的沙發,酒水打濕的坐墊,掉地上的玻璃杯,以及隨意的扔著紙團,喉頭滾動,動作僵硬的開了一瓶冰水,一飲而盡。

宴決將空水瓶扔到垃圾桶,咣當一聲,站在原地良久,終於有了動作,要去打掃衛生。

腳步擡起,又忽然頓住。

宴決垂眸,伸手摁了下大腿處的褲子,指尖有些潮濕。

不知道是紅酒還是冰水弄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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